【哈德】初恋
※OOC警告！！！
※战后重读七年级
※被预言家日报撮合的情侣（什）
※私人设定吧，哈利和金妮单纯革命友谊（为了点题不计后果）
战争结束后，霍格沃茨重修，整个校园都蔓延着轻松又狂热的气氛。
每天都有不同的崇拜者来到哈利·波特面前，歌颂着他的丰功伟业，倾诉着自己的仰慕和崇拜。
卢娜、金妮、纳威他们也没能幸免，不过程度总是比哈利低一些。
——至于罗恩和赫敏，他们在英雄团里内部消化了，幸灾乐祸地躲过了很多攻击。
事情发生很多次之后，就不足为奇了。
哈利已经可以微笑应付他们，巧妙而礼貌地拒绝，顺便再赚一波好感——英雄好温柔，英雄真友好，英雄是我们的偶像！
“抱歉，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做朋友比较合适，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当然，谢谢你在战争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正义总是存在的。”哈利微笑着对面前的六年级赫奇帕奇说，女孩有些失落。
十一月的周末，霍格沃茨已经下起了雪，哈利看着女孩离开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正想回到休息室，突然看到一个人。
那个身影他永远不会忘记。
不仅是因为那连续好几年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有战后预言家日报对他们的大肆编排，将他们的关系里里外外猜测了一遍——仅仅因为哈利在采访时的一句话：“事实上，马尔福在某些程度上帮了一些忙——甚至是很大的忙，或许他是个食死徒，但我们应该原谅那些被迫承担重大责任的脆弱的灵魂。”
他说的是实话，却也是因为被记者们“究竟为什么救马尔福先生”的问题逼烦了才说出口的，否则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
于是各种各样的报道就横空出世。
“哈利·波特为什么会说出如此怜惜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感情让他拯救他学生时代的死对头？”
“德拉科·马尔福是食死徒的叛徒？是什么让他背叛那个人？是什么让他支撑起了如此巨大的压力？是救世主的鼓励与爱吗？”
“斯莱特林也可以成为英雄！”
“马尔福和波特是何种关系？十八岁的少年之间存在多少朦胧又温柔的秘密？”
哈利甚至怀疑预言家日报只剩下丽塔·斯基特了。
因为哈利这句话，马尔福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时不时他也会遇上一些和哈利类似的情况。
现在看来，马尔福应付的能力还不错嘛，至少今天他排除了万难，摆脱崇拜者的围堵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等等，他为什么会来格兰芬多塔楼？！
哈利惊恐地回到公共休息室，冲到罗恩和赫敏面前：“罗恩！马尔福来了！他在外面！走廊那里！”
罗恩眨了眨眼睛，赫敏摸了摸头发。
他们才不会把刚才他们正在讨论哈利和马尔福的感情这件事抖出来。
一旁的金妮笑了：“说啊，怎么不说了？哈利——”罗恩捂住了她的嘴。
赫敏掩饰一般咳了一声，说：“哈利，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儿太激动了。”
罗恩松开了金妮的嘴，点了点头，“对啊，他来就来，又进不来你怕什么？”
“我没怕！”
哈利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格兰芬多都在看他。
纳威动了动，拿出一份预言家日报，“我怎么觉得你在心虚，哈利？”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日报：“所以预言家日报上说的是真的吗？你和马尔福之间不可不说的爱情故……”
“不——是——！”哈利打断了他。
整个格兰芬多都眨了眨眼。
“他在心虚，而且恼羞成怒。”
“我搞到真的了！”
同学们小声说着，仿佛战争前痛恨斯莱特林到恨不得把他们的头浸泡在巨怪鼻涕里的不是他们一样。
赫敏摊了摊手：“好吧哈利，我们正在讨论预言家日报昨天刊登的那篇报道。”
接过那份报纸，看了一眼，差点把昨天的午饭喷出来。
“采访德拉科·马尔福！对与其哈利·波特的关系为何闭口不谈？”
标题下面是德拉科暴躁的脸，以及他的回答：“开学都快两个月了怎么还在问这个问题？你们的记者都这么闲吗？问就是没关系，就是我讨厌他！非常讨厌！”
哈利有点儿不爽。
回避就回避，你说你讨厌我是什么意思？
好吧虽然事实就是这样没错但你也不能表现得像我对你干了点什么似的吧？
哈利的表情变幻莫测，下一秒他又看到了记者的总结：
“马尔福先生说的显然不是实话，他一个月前的采访资料还在我们这里，那时他还说十分感谢波特先生，也很佩服他。当他烦躁地将话题转移到别的东西上时，我们深刻地意识到，少年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是死对头？是仇敌？我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个答案，这份感情是否能有一个结果？
“我们不知道。”
哈利自己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马尔福会如此慌张，甚至害怕见到他。
从战争结束起他和马尔福之间就很微妙，或许是因为有求必应屋，或许是他们谁也不想对这么多年的纠葛做一个了结。
不敢去想答案是什么，不敢见到对方，更不想就此打住，从此谁也看不见谁。
但马尔福对哈利依旧很有意见就是了。
他估计是被缠烦了，总是会瞪哈利，或者瞪他的同伴。
赫敏拿回了报纸，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你应该面对。”
哈利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面对什么？我害怕什么？我才不怕。”
赫敏没说话，就这样看他。
好吧，他知道面对什么。
他从来没有和马尔福认认真真说过话，从来没有试图去弄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他们一直都在打斗，互相诅咒，相看两厌。
像两只小兽，幼稚地用自己的乳牙撕咬对方的皮毛，造成一些并不严重的伤痕，却很痒，难以排解。
他们都曾见到对方最狼狈的样子，在雨夜里，舔舐自己沾了血的皮毛。
明明心脏一跳一跳，碰撞着胸膛，明明眼睛不自觉看去，在相撞的一刻又躲避开。
却不曾鼓起勇气，用力跨过那道对幼兽来说太过狰狞的深渊。
刻意地逃避，将自己放在仇恨当中，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真的讨厌他吗？
他有时候确实挺讨厌的，自私，傲慢，目中无人——
噢，没让你数落他，你在很多时候，比如战斗，或者紧张的时候，会想到他——别否认，我就是你，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
呃，是的，我会不受控制地想他，想他在做什么，想他的脸，他的神情，那张脸总是那么讨人厌，总是那样扬着下巴……
噢，不不，听着，你不能否认，知道吗，你不能逃避你内心的想法，你无法通过讽刺来挖空你对他的感情，是吗波特？
哈利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了。
脑袋里有两个小人，他们一点一点剥着哈利的壳，逼迫他把他自己露出来，放到马尔福面前。
罗恩推了他一把，他说：“去吧，哥们儿。他应该还在外面。虽然这事儿我不太能接受吧，但我好歹看着你和马尔福长大的，我觉得你们——”
“闭嘴！罗恩！”赫敏喝止了他。
哈利慢慢爬出休息室，想着一会见到马尔福该怎么说。
他忐忑不安地打着腹稿，练习着自己的声音，害怕被听出一点儿紧张怯懦来。
可他明明是那么勇敢。
他明明面对伏地魔都没有一点胆怯，他明明——不，别再为自己开脱了。
哈利数落着自己，你就是在紧张，波特，你就是在紧张，你害怕他，害怕他真的讨厌你。
我不怕，我没在胆怯，我胸有成竹。
承认吧，别躲了。承认，你怕你的死对头真的只是你的死对头！
——我不怕！他才不会讨厌我！
哈利几乎对着自己吼了出来。
他有了点儿底气，移开胖夫人的画像，叮嘱自己不要退缩，于是他出去了。
走廊上空无一人。
哈利都有点儿想笑了。
实际上他真的气笑了。
好啊马尔福，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做心里建设要出来跟你表白，你居然不见了？！
你知不知道做心里建设比学大脑封闭术还累？！
哈利虚弱地靠着墙做了个深呼吸，他迟疑了一下，朝左边走去。
那是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
德拉科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格兰芬多们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战争前，他们的眼睛里烧着一团火，像要把他烧死，然后拆吞入腹——不，他们都不屑于吞掉他，他们会把自己丢到盥洗室里，然后冲水，再恶狠狠地吐一口唾沫。
而现在，他们总是带着兴奋加揣测的眼神看他，德拉科怀疑他们信了预言家日报的邪。
他躲在格兰芬多塔楼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已经有一会儿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原本是来质问哈利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给他添麻烦的，现在——在看见哈利之后，他说不出来了。
说真的，预言家日报发布了十多篇文章，只说对了一句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所有人，甚至是两个当事人所认为的都复杂得多。
当德拉科再一次鼓起他本就不多的勇气从拐角处走出来时，看见了哈利。
有点儿脸红的，头发乱糟糟的哈利。
他们都站在了原地。
沉默挤压着他们的胸膛，总有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被自己压得死死的，却又被对方拼命向外挤压。
“要不……去趟霍格莫德？”哈利提议道，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德拉科习惯性地想要嘲讽他，却找不到地方可以发挥。
他今天状态差极了。
于是他们披上隐形衣，躲开了其他人的视线，来到了霍格莫德。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空旷的街上走着，没去任何一家店，即使风雪就这样拍打着他们。
“其实……我想，”哈利开口道，“我们早就该好好谈谈了。”
德拉科没戴围巾，但他不觉得冷，他浑身都在发热，“你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个？”
哈利忍住了没打他，他们站定在一个路口。
德拉科转过身面对哈利，哈利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套在了德拉科的脖子上。
德拉科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那上面有哈利的味道和温度。
他正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哈利就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吻了他。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大脑供氧不足，有点儿发晕，他们才松开彼此。
他们沉默了很久。
然后又吻到一起。
预言家日报的丽塔·斯基特等了很久，悄悄拍了无数张他们吻到一起的照片之后，才听到他们的对话。
“波特，你吻技很差。”
“因为你是第一个。”
第二天一早，原本就闹哄哄的霍格沃茨更闹哄哄了。
哈利抓狂地看着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上的照片和巨幅标题。
两个少年在雪地里亲吻着，属于两个敌对学院的巫师袍此刻无比和谐地贴在一起。
照片里，格兰芬多的少年轻声说，“你是第一个。”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
（好久之前写的啦，年下那篇会写的会写的，在写了在写了~）
